本文專談操控基督徒的手段,其他宗教也有,但在基督教裡最典型,最普遍,發揮到最高水平,也最大型,是集體的催眠大法,而且還代代相傳,流行了千百年,方興未艾,當今的更上層樓,手法越來越高明,為的不外是金錢和權力,為一己所用。催眠大法就連建築設計也不放過,都跟心理因素或目標有關,當然更重要的還是語言這個無形卻很有力量的工具,都用在謀私利方面,而不是啟迪人心,讓人長智慧,反而是變相地鼓勵崇拜,服從,臣服,完全跟經書上教導的基本法則背道而馳,更奇怪的是與會的聽眾都看不出個人企圖也聽不出靡靡之音,還很擁護他們的魅力教主,小綿羊的無知一再被聰明人利用。
從詭辯家到佈道家的演變
在古希臘時代,有一種很有文學素養和辯論技巧高超的演說家,叫Sophists>詭辯家(中國的戰國時代也有這樣的人才或說客,如晏子嬰)。這些人遊走於雅典和其他城市之間,為付費聽演講的聽眾演說跟宗教,哲學和政治有關的課題(就像今天的專題主播,而且比現代的主播出色多了,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演說嘉賓,像克林頓和歐巴馬這樣的一流演說家,要不然就不會被見不得人的主子看中推他們上臺當總統)。他們的天賦並不是真才實學的學富五車,而是說服別人的能力(像現代的超級推銷員),他們巧言善令,用高超的修辭學技巧去出口成章,就像現代的佈道家>evangelist和政治家那樣說服他們的聽眾他們的意見才是真理,不過自己卻對於事實和真相知道得不多。他們都得到知識面不廣或孤陋寡聞的群眾愛戴與擁護,甚至崇拜,以真正的思想家和哲學家的眼光來看,都不屑一談。由於民主主義在雅典興起,說服群眾的能力就決定了一名政客的成敗,因此,這類詭辯家的辯才與說服力(推銷術)就炙手可熱,一下子成了暴發戶。Philostratus這位古代希臘史的作者說,Gorgias(下圖)就是詭辯術之父。
柏拉圖的學生Aristotle>亞里斯多得這麼形容Gorgias:
“他跟其他詭辯家一樣,周遊各大城市提供他的服務賺錢,他沒說過自己會教導美德,而是自稱自己專教修辭美學,他的口才與演說技巧不但有創意,還廣受青睞。”
亞里斯多得對Gorgias自誇的藝術很看不順眼,就這樣子挖苦他:
“現在對某些人來說,最好是看起來很有智慧,好過看起來大智若愚(因為詭辯家的話術是沒根據真相表現出來的智慧,他們就是靠這種表面無實質的假智慧在賺錢);對他們來說,當然就必須做得像一個智者該做的事,而不是做起來不像是在努力這麼做(顯得太輕鬆或淡然就沒有看頭,不精彩)。”
因此,亞里斯多得把這些詭辯家當成高級騙子來看,只會用一些花言巧語來裝飾成真理和激勵人心的話,表現得有智慧。其實他們只不過是聰明的演說家,知道怎麼跟聽眾交流,利用華麗的辭藻去引導聽眾催眠人家。
亞里斯多得也不是第一個指責這些誤導群眾的詭辯家的人,他的名師柏拉圖也是蘇格拉底的學生,就曾經指責這些早期的異教佈道家,形容他們是聰明的蠢蛋在說話。Paul Elmer More在1917年時在普林斯頓大學發表一系列的講課,也談到這些詭辯家,他說:
“如果柏拉圖形容的蘇格拉底和那些詭辯家如Gorgias和Protagoras的辯論真有其事,很顯然的,這些詭辯家專注在磨練這種操縱個人與集會群眾的辯論技巧。我的意思不是像以前的人一樣在指責這些人刻意把好事也說成壞的,或者他們存心不良,有反社會的觀點,而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觀點可言,除了成功的目標以外(一切都為最終目標服務,都可以扭曲捏造,巧辯,沒有原則和紋路就是他們的原則,尤其是政客或政治動物)。他們很關心實際可用的聰明才智,卻不管什麼道德上的缺失與後果,跟當前的主流意見同步,不管這種意見是否真實有益,因此他們的日常活動中佔最高地位的就是修辭學這種以話服人的技藝。”
當時這些詭辯家看來就像是Billy Graham這樣的佈道家,用很有技巧的美言巧語說服,誤導和催眠聽眾,受到廣大群眾的推崇讚揚,但也被尋求真相的人貶到一文不值。
上圖的Billy Graham和口才好煽動力強的希特勒在演說上有什麼不同之處?他在紐約的佈道大會被稱為紐約十字軍,十字軍也改變策略,不再動刀動槍去搶別人的東西而是用嘴巴讓人每個月自動掏腰包捐款供養少數躲在背後沒口才的肥貓?
根據<新Schaff-Herzog的宗教知識百科全書>的說法,是公元第300多年的Origen介紹了集體作禮拜這樣的事(他就是教會作禮拜的始祖),成為固定的教會(教堂)民俗,歷史學家兼神學家Phillip Schaff評論說:
“他(Origen-下圖)的魅力在於表象而不是意願(內涵或發自內在)。”
<Encyclopedia of World History--世界史百科全書>談到這種修辭學如何融入到基督教的信仰體系裡:
“希臘的民主式微之後,羅馬式的帝國主義崛起,傳統的希臘修辭學在公元第一世紀中葉到第二世紀中葉期間經歷了第二次詭辯學的復興,大大地影響了基督教的文宣和演講方式,諸如Hippo的Augustine>奧古斯丁(下圖)或John Chrysostom這等人物。結果,希臘的修辭學延續至今,現代的演說家和文宣都以Hellenist時期的演說方法為藍本。”
下面摘錄幾段Viola和Bama著的書<Pagan Christianity--異教的基督教>,形容這種詭辯術的技藝如何流入基督教的血液中。
到了第4世紀,基督教已經完全機構化制度化。因此,很多異教的演說家和哲學家就順理成章地成為基督徒,也把這些異端的哲學理念很不理智地帶入基督徒的社群中。這些人大多數都成了早期基督教堂的神學家和領導人,被稱為神父,他們寫的文宣還在。那些專業的收費演說家的異端作風就這樣流入基督教的血液中。如果你比較第三世紀的異教佈道演說稿以及今天任何一位教堂神父說的話,你就會發現他們的修辭結構與演說方式很類似。因此,有一種新的溝通方式在基督教堂裡誕生,這種風格強調美化的修辭,複雜的文法,華麗的辭藻以及單人脫口秀(不會給聽眾機會問一些尖銳難回答的問題,以免出醜答不上來)。這種演說方式是特別設計來娛樂聽眾和凸顯演說家的口才,這就是希臘-羅馬式的修辭學,而且只有那些受過這種訓練的人可以上台向集會(佈道會)的人群發表演說。
Viola和Bama進一步總結基督教佈道會的起源,他們說:
“要總結現代佈道法的起源,我們可以這麼說,基督教採納了希臘-羅馬式的修辭學為己所用(說服群眾入教入會成為定期捐款的忠實會員),還用緊身衣包起來施洗。希臘的聚會說教風氣在公元二世紀期間成為基督教會的作風,到了第四世紀出現了Chrysostom和奧古斯丁時,佈道家的說教演說技巧達到了高峰。”
修辭學,催眠術和NLP,全部融合在一起使到基督教的佈道會對毫不知情的聽眾來說充滿毒性,相信(信以為真)的人幾乎無處可逃(可退),只要這個人接受這種每週一次甚至是一輩子的操縱(接受催眠去感覺良好得到皮層的安慰,以服務和愛的名義為掩飾)。
五世紀的St.Gerome>聖哲榮說:“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像三寸不爛之舌這樣欺騙一般群眾和沒受過教育的集會人群。”
上圖是韓國統一教會的集會現場,有很多家庭主婦和老一輩的人,這種集會都成功地吸引到有某些共同點的人,而且還不是少數,就是心理空虛,盲信崇拜,依賴外界的支持和普遍的無知,很容易被說服和被催眠
(註:早期的基督教或新教裡也出了很多聖人,智者,不過說話做事都很中肯,老實,一點都不浮誇,也很低調,默默在為人群服務,開導群眾,不像那些商業化政治化的宗教組織那樣致力於把企業或組織搞大,腰囊萬貫,變得有錢有勢好辦事,像影藝圈的人那樣愛作秀,非常高調,也非常虛假,信徒們也很情緒化地崇拜與維護他們的偶像)
本段完
不需要芯片也可以控制群眾的方法
你也許可以爭論說,一些信仰,特別是宗教和政治方面的,對這個世界的信念也受到這兩種信仰的影響,再加上科學與學術上的認知,大部份都在靠情緒來維持和添油。我們的情緒允許別人來控制我們,通過說服,操縱以及迎合(個人愛聽的好話)來接受某一種既定的信仰。南加利福尼亞大學和UCLA大學的研究員分別展開了一項腦神經科學的研究,來鑑定人們如何通過一般的認知能力來接受或排斥宗教信仰。他們發現,跟信仰,宗教或其他相關事項有關的事都集中在頭腦裡的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和Ventromedial Cingulate Cortex裡集中處理,有趣的是,這兩個部份的頭腦也同時處理情緒,表達自我和認知衝突的事。
雖然研究專注在宗教信仰和一般認知上的差別,研究報告也總結說信仰仰賴內容去建立起來。換句話說,不論是宗教或非宗教的信仰(堅持很對的信仰),都通過腦裡這個過濾情緒的部份來處理。
研究報告的其中一位作者Sam Harris說:
“我發現到最有趣的事就是,我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需要通過腦裡的一個小瓶頸去定型,這裡也是處理情緒的地方。。。。。”
在<The End of Faith--信仰的終止>這本書裡,同一位作者Sam Harris說:
“信仰是一個天秤,一旦拉扯,就可以推動一個人全部的生命。你是科學家?自由主義者?還是種族主義者?這些人全都只是在實踐(個人)信仰的物種。你的信念塑造了你的世界觀,決定了你有什麼樣的行為,對其他人有哪些情緒反應。如果你懷疑這種說法,請你想一下,在你遇到下列情況時你的人生體驗會如何突然間改觀:
1。你只剩下兩個星期可以活命。
2。你剛贏到一億美金的樂透大獎。
3。外星人在你頭腦裡植入了接收器在控制你的思想。
這些話在你相信以前都只是語言罷了。你一旦相信,就會成為你腦子裡的一部份螺絲釘或零件,決定和左右了你的慾望,恐懼,期望以及後續的行為動作。”
作者接著說:
“信仰駕馭我們的情緒生活的力量看來是全面全方位的,因為你所能感覺出來的每一種情緒背後都會有一個信念在一念的瞬間激發你的情緒。”
(註:因此,禪修就是要訓練個人的猴腦不受既定信仰或信念或思考的結果所限制捆綁,在情緒產生以前預見到,感知到,先觀察每一個緣起的情緒,再觀察同一個情緒的緣滅,回复無風不起浪的平靜狀態,就可以超越人為人造的信念,思想和事物,用超越線性思維的慧眼看世間的一切短暫假相,更接近當下去活,不受外界的操縱與誤導,成為自己真正的主人)
SamHarris只是眾多爭論信仰是情緒的產物的科學家和專家之一,另一位是Robert Diltz,他研究很多身體敏感的病人,總結說:
“信念不一定是根據一套有邏輯的框架去建立起來,相反的還是對邏輯無感。這些人不願意承認事實,既然你不知道事實是什麼,你就必須建立起一套信念來取代事實,靠的就是信任>faith。”
另外,關於信仰的情緒化本質以及誤導的傾向,<Online Standford Encyclopedia of Philosophy--史丹福線上哲學百科全書>裡說:
“與此同時,情緒也是導致許多自我認知(自知之明)項目失敗的原因,自以為是的認知是複雜到充滿誤導和被誤導的潛能,只要大部份的情緒都牽涉到信念和信仰的,就很容易被(沒有真相還充滿假相的)信仰所欺騙。”
這些認知論者在談的情緒與信仰之間的互動關係可以追溯到亞理斯多得的時代,他說:“情緒都是改變個人判斷能力的各種知覺。”這個說法過後也被Stoic採納,不過他認為信仰與判斷都一樣是情緒的產品,誤導一個人把不同的傳達媒介當成是價值的來源(神父和佈道家就是神的代言人或天使的化身,值得崇拜),因為這個邏輯,懷疑論者完全摒棄信仰,把信仰看成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註:佛說的觀不淨,苦,無我,空的原則,宗教信仰也是人造的產物,由不淨或不圓滿的思想或線性思維製造出來的產物怎麼會有絕對的自由與喜悅)
除此之外,這個百科全書也討論了Jerome Neu教授的研究成果:
“Jerome Neu在用心理分析法的觀點看跟情緒關係密切的信仰和慾望這種病理底下的機制時,很同情參與其中的人,不過他還是強烈捍衛這種對發自情緒核心去塑造認知的觀點,就像他在書中引用William Blake的一句話說:淚水也是知性的東西。他不斷強調情緒與情緒之間的差別不是如何感覺,而是深埋在情緒裡(堅決)信仰的終極目標。不論這個理論是否有一套統一的觀點,Neu的大部份研究探索了情緒如何隱秘雜亂地用各種方式在影響我們的生活。”
除了腦神經學和認知論者說的以外,另一個解釋到信仰的情緒本質的論調也可以在許多心理學研究報告中發現到跟人的自我>ego有關,不過這會是另一篇要談的事。另一篇要談的是除了信仰以外,自我主義在這個信仰的屋簷下建立起哪些範圍機制來護衛自己的信仰和自我,包括認知上的走調,偏見的確定和否定,當然都有其他專家寫的專文在討論這些事情。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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